届不到塔

砰砰打死

整点阴间来信

卡拉扬·冯·霍夫曼,维也纳,备受尊敬的哈布斯堡先生,你想怎样称呼自己就怎样称呼自己:

    展信佳,见字如晤,我爱你,自己选个喜欢的问候语吧。

    我不打算寄出这封信,或者也许等到什么时候我整理房间(所以你知道这是半个世纪以后的事了),看到这封皱巴巴的信封,突然想到有这么一回事,才会把它寄给你。总而言之,言归正传,我现在是醉了,完完全全地醉了……所以我才来给你写信……写一些我脑海中盘旋的,折磨我的,若有若无的东西……你要看便看,不看也罢,我写信给你是为了我自己,不是为了你。

    我的记忆总是混沌,杂乱不堪……也许别人的记忆像个书柜,我呢,我的记忆像被人打劫过的房间,珍贵的东西一样也不剩。房间的主人回来啦:就是我,悲悲惨惨地在灰尘里找兴许还留下的一两件物什,跪在地上哀鸣……我也不是来博你同情的……我只是突然想起,我给你送过一枚戒指——对了,里面刻着我的名字的,不是特里尔,是E打头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然后我想,你应该不稀罕这种不值钱的玩意,大概是把它丢了吧,这倒无所谓;可是你不要把这份感情也一起丢了,我遗留的、惨存的、引以为豪的爱,恨,和其他情感。既然我喝高了,那不妨讲点实话:我爱你。每个人都想得到你,但他们并不爱你……我不一样,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一样,你总是高高在上,闪闪发光,引人瞩目……我当初送你戒指的时候,好像是这么说来着:“也许偶尔你还会记起来有我这么一个人。”也不知道你听没听懂。无所谓。一切都过去了。我对你的爱,仅仅存在于哈布斯堡的首都身上……也不能这么说……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,所以不妨这样讲:

      如今我见到你,像在看一个已经死去的故人,似乎在我的记忆中你已经被埋葬很久了。偶尔我想起某种情感,譬如爱和其他种种,像透过遥远的时空看玻璃里的世界。……我醉了,我的头很疼,思想也很疼,如果这封信↑有呕吐物什么的,不要见怪……

      晚安,好梦,明天见,以吻封缄,自己选个喜欢的结束语,我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E·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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